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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說他不能習慣醫院的冷血。


星期日在麥當勞吃早餐時,還在實習的哥敘述實習中發生的一件事,
最主要是在表達醫護人員在討論病患的病情時一派輕鬆的態度。
哥說他不明白為什麼醫護人員們能對即將消逝生命如此漠然,
但哥認為他永遠也無法笑著說出「那個兩歲的小孩只剩下三個月能活」這種話。

當然,這樣的態度絕不是在面對病患或家屬時所展現出的態度,
然而,在病人看不見的地方,不得不承認,
醫護人員所表現出對生命的態度的確是非常冷靜、冷漠。


雖然在學時,老師們總是說著『同理心』的重要,
但也許是長期面對生死,讓我們的感官對於生命的流逝逐漸麻痺,
所以我們不再用驚慌、恐懼的態度說出「我的病人剛剛CPR了」這類的話,
只有在我們初踏入醫療界時,才會有這樣的態度,
也因為長期的接觸生死,讓我們不得不讓自己習慣或被麻痺,
否則,我們陪著病患驚慌恐懼,或是隨著家屬悲傷流淚,
實在無法真正將專注放在工作上。


哥說他不想習慣那樣的感覺,他自認為是個很會替別人著想的人,
如果連這樣的同理心都失去,他不知道自己對什麼事情還會有感覺。


雖說我們逐漸被麻痺,但是有時候我仍感到心酸,
尤其是當我知道這個病人其實應該不會再醒過來,
但是卻聽到家屬們聲聲的呼喚他、冀望著那可能是百萬分之一的可能,
推著床往加護病房,臉上的表情冷漠,卻無法讓心也假裝冷漠,
其實我的喉嚨梗著,其實我的眼框發熱,其實我的心很酸很酸,
但是,我們有時候不得不假裝冷漠,因為,我們要面對的不是只有一個病人。



也許不是每個醫護人員都是冷漠的,
只是他們不得不用冷漠來偽裝自己,
畢竟,他們不能把情緒帶給下一個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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